你感到一种距离

黄楝

如果有人告诉你北极光南极光的产生
不过是因为有了冲击的电粒子和磁场
如果有人告诉你雨后七彩缤纷的虹桥
本是阳光在漫天的雨幕上的反射现象
你感到一种距离你好不失望

这距离把你的幻境定格为一张图画
这距离使你歌唱的溪流出现断带
这距离使你嬉戏的童年变成掉了的乳牙
这距离使你的梦变成睡时倚着的枯木
你感到了一种距离你好不悲伤

一种你生活思索奋斗在其中的距离
你明白你毕竟并非生活在多维空间
一种距离也就使你感到存在的真实和必要
生活的空间由距离构成
你舒展四肢把腰伸直撑起了你自己的坐标
你感到了一种距离你好不怅惘

你知道即使北京猿人今天还活着
也无脸见你了真的只好躲在周口店
你知道你如果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准会成为你后人收集的愚蛮活人的标本
展览馆的广告牌旁一二三四五人真多啊唉
你感到一种距离你好不心慌

一种距离使你只能在历史的某点
一种距离使你只能在银河的某星
一种距离使你最多影响一个或几个时代
一种距离使你没有时间叹息
一种距离使你思之无限苦奋斗乐无限
你感到了一种距离你不再彷徨

如来：觉非觉距离 应作如是观
    基督：能感到距离 你是有福的了
马克思： 距离重要不存在于思想中
                 而在于实践与行动中
我歌道：我将感受这距离 以延伸我生命